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唰的一下,沈砚辞的脸色瞬间苍白,跃起的心猛地摔落,眼里带着几分慌张,焦急问道,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别瞒我,鱼鱼!”
南聿没想到沈砚辞会这般紧张敏感,不过他也没打算着隐瞒,只不过没找到合适的时间说罢了。
他的身体,正以不可控的趋势,不断衰弱,从很早很早便开始了,也许是他成功从那些练蛊人手里活下来的那刻,也许是他逃离苗疆的那刻……
“……砚砚,我可能很快就要看不见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书房里一片寂静,南聿也乖乖地一动不动,任由沈砚辞死死搂着他。
半晌,沈砚辞才艰难地抬起脑袋,双眸通红,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,不让少年担心。
“鱼鱼,你信我,我们一定可以携手百年,”沈砚辞抚摸着南聿的脸,眼里满是认真,柔声道。
跌入这么一双深邃眼眸里,南聿放纵自己沉溺,他点了点头,认真回复,“我信你。”
——
从很久很久之前,南聿便知道他这一生定是不得善终。
可那又这样,老天越不让他好过,他便越要过好,所以哪怕再痛,再累,南聿都没有放弃。
他生出的一身刺,是他保护自己的象征,也是他对上天不满的表示。
可好像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,南聿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愈发虚弱,但每次发作后,又什么事都没有。
所以他也没有放在心上。
可后来先后失去的味觉和嗅觉,惊醒了南聿,他……正面对着五感丧失的过程,而最后,他的结局,会成为那一批批失败的试验品——活人傀儡。
像死人一样活在世上。
南聿也曾悲伤过,也曾憎恨过,他想:既然自己这么不好过,那便杀了所有人,让他们来陪自己……
可他心底有道声音,唤醒了他的理智。
所以南聿改变主意了,他也……不算太差,至少比那批和自己一样的孩子要幸运一点,多活了一段时间……
不过更幸运的是,他竟然会在如此短暂的十几年里,遇上了有的人一生都求不来的真心。
这样,便足矣……
——
“鱼鱼,醒醒,”沈砚辞轻轻摇晃着床上沉睡少年的肩膀,柔声唤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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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少年这一觉睡得格外沉,怎么都无法让他睁开双眸。
沈砚辞轻叹一声,弯腰将少年扶了起来,亲自替他穿上衣袍,然后打横将人抱起,坐到了梳妆台前。
微微调整姿势,让南聿的后背完全靠在他的怀里,才接过一旁人递过来的锦帕,轻柔地擦拭他的脸蛋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
透出铜镜,沈砚辞可以看清少年昳丽的眉眼,明明一副生气,却总是喜欢嗜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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