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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8章 夜查（第1页）

夜色如墨，浓稠得化不开，将整个荷花村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。平日里温柔如水、倾洒银辉的月色，此刻也被这厚重的黑暗全然隐没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。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片死寂，唯有村口那盏孤灯，在狂风的无情肆虐下，剧烈地摇晃着。

灯杆在风中左右摇摆，像是一位醉汉在蹒跚踱步，随时都可能被这狂风连根拔起。灯罩也不堪重负，与灯杆相互碰撞，发出“吱呀吱呀”的声响，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，仿佛是孤灯在寒风中发出的痛苦呻吟。昏黄而微弱的灯光，随着灯的摇晃，忽明忽暗，像是随时都会熄灭。这仅有的一点光亮，奋力地挣扎着，试图穿透黑暗，却只是徒劳，只能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。

那些影子形态各异，被风扭曲得不成样子。有的像张牙舞爪的怪物，在地上肆意舞动；有的像孤独的旅人，在黑暗中踽踽独行；还有的像飘忽不定的幽灵，在昏暗中若隐若现。村口的老槐树，此刻也被这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巨大的影子，它的枝干纵横交错，像是一张巨大的网，要将整个村子笼罩其中。树下的石凳，影子歪歪斜斜，像是被抽去了筋骨，瘫倒在地上。偶尔有一片落叶被风吹过，它的影子在地上一闪而过，如同鬼魅一般，转瞬即逝。

在这昏黄的灯光下，村子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，房屋的影子也显得格外阴森。远处的山峦，在黑暗中若有若无，像是一条蛰伏的巨龙，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。而那盏孤灯，就像是黑暗中的一座孤岛，在狂风的侵袭下，坚守着自己的阵地，用那微弱的光芒，为这死寂的夜晚带来一丝微弱的生机，却又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、如此无助。宋警官和张森迈着沉稳的步伐，穿过狭窄且昏暗的小巷，来到了被举报房东的家门口，抬手敲响了那扇藏着秘密的门。

“嘎吱——”门缓缓打开，一个身形略显佝偻的房东探出头来。他身材矮小，微微发福，圆滚滚的肚子在老旧且打着补丁的棉袄下显得格外突出，每走一步，肚子都跟着微微晃动。脸上堆满了世故的笑容，眼睛眯成了两条缝，像弯弯的月牙，可那缝隙中却透着一股精明劲儿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，仿佛时刻在算计着什么。头发稀疏，几缕白发在风中无力地飘动，更衬出他的苍老与疲惫，额头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，像是岁月镌刻的痕迹。瞧见宋警官和张森，他立刻满脸堆笑，热情得有些夸张地说道：“哟，这不是宋警官嘛，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，快请进，快请进呐！”他一边说着，一边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，那双手又短又粗，手指像一根根小香肠，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黑色的污垢，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。

宋警官轻瞟了一眼该房东，那眼神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，看似随意，却精准地捕捉到房东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。他气定神闲地咋呼房东说道：“知道我来找你什么事情吗？”说这话时，宋警官微微仰头，下巴微微上扬，展现出十足的自信与威严，双手背在身后，身姿挺拔如松，身上的警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，警徽在黯淡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光，无形之中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，让房东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，鞋底在地面蹭出一道清晰的痕迹，扬起一小撮尘土。

被询问得一愣一愣的房东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，像被定格的画面，原本眯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，露出一副惊恐的神色，眼白中布满血丝，眼球微微凸出，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。他的喉结上下滚动，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，发出“咕噜”一声闷响，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，仿佛是他内心慌乱的鼓点。大脑飞速运转，思索片刻后，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，咧着嘴，露出几颗发黄且残缺不全的牙齿，嘴角还扯出一丝僵硬的笑，说道：“宋警官我这个人脑壳比较笨，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件事？”说话间，他的双手在身前局促地搓动着，手掌因为紧张布满了汗珠，相互摩擦发出细微的“沙沙”声，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，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，像一颗颗细碎的珍珠，顺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，在下巴处汇聚成一滴，“啪嗒”一声滴落在地面上。

“刚才在村口发生的事情，你一点都不知道？”宋警官紧盯着房东的眼睛，步步紧逼，眼神中透露出不容欺骗的威严，目光如炬，仿佛能将房东的内心照亮。他微微眯起眼睛，眼缝中透出锐利的光芒，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，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能看穿墙壁，洞察楼上隐藏的一切秘密，每一次眼神的游移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。他的双脚稳稳地站在地上，身体微微前倾，给房东带来更大的压迫感。

房东被宋警官盯得头皮发麻，眼神闪躲，一会儿看向地面，盯着自己的脚尖，像是那里有什么救命稻草；一会儿望向远处，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，双手不停地在身上摸索着，先是扯了扯衣角，又摸了摸口袋，像是在寻找什么能缓解紧张的东西。“村口？我……我真没注意啊，我这一天都在屋里忙着收拾呢，耳朵也不太好使，啥都没听见。”他干笑了两声，笑声中带着明显的颤抖，那笑声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耳，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，可却让气氛更加压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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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警官冷哼一声，向前走了一步，与房东的距离更近了，压迫感也随之而来。他的皮鞋重重地踏在地面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仿佛是在向房东宣告他探寻真相的决心。“忙着收拾？这大晚上的，收拾得这么专心？”宋警官的声音低沉而有力，在空气中回荡，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，敲在房东的心上，震得他内心一阵慌乱。

房东的脸涨得通红，像熟透了的番茄，又像是被火烧过一般，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，汇成了一条条小溪，顺着脸颊、脖子流进衣领里。“这……这不是想把家里拾掇干净嘛，宋警官您也知道，我这人就爱干净。”他一边说着，一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，袖子上留下了一片湿漉漉的痕迹，还有一些灰尘和污渍，显得更加狼狈。

“爱干净？”宋警官的目光在房东身上扫视了一圈，又看向屋内，眼神犀利得像一把手术刀，似乎要将屋内的一切剖析开来，“那你倒是说说，你这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，需要这么藏着掖着？”

房东的身体猛地一震，像是被电击了一般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，随即又强装镇定，可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他的紧张。“宋警官，您可别开玩笑了，我这小老百姓，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啊。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底气明显不足，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，双腿不自觉地打弯，像是随时都会瘫倒在地。

张森笔挺地站在宋警官身旁，身姿如白杨般挺拔，可他的目光却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鹰，犀利而敏锐，紧紧锁住房东的一举一动，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。

房东的右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，不受控制地攥紧了衣角，指尖深深陷入那粗糙的布料里，仿佛要把衣角扯出个洞来。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，手背上的青筋像一条条暴怒的蚯蚓，高高隆起，在黯淡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。他的肩膀微微耸起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，活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刺猬，满心都是想要躲避危险的本能。

“大叔，您要是真没什么事儿，干嘛这么紧张呢？”张森开口说道，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，温和又轻柔，可仔细听，其中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。他微微歪着头，脸上挂着看似亲切的笑容，那笑容里却藏着审视的意味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好奇与疑惑，像一把无形的钩子，试图从房东的回答中勾出破绽。张森一边说着，一边微微向前迈了一小步，脚步轻缓，看似不经意，却巧妙地拉近了与房东的距离。那姿态就像在和多年未见的老友叙旧，可他的眼睛却像精准的探测器，紧紧盯着房东脸上每一处肌肉的颤动、每一个转瞬即逝的表情变化。

房东被问得哑口无言，嘴巴大张着，却感觉喉咙干涩得好似被烈日暴晒许久的河床，发不出一点正常的声音。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，只能发出一些含混不清、断断续续的音节，像一台老旧且故障频发的机器，发出令人揪心的杂音。他的眼神中写满了无助和恐惧，慌乱地在宋警官和张森之间来回游移，那眼神恰似一只被困在狭小笼子里的猛兽，充满了绝望与挣扎，左冲右撞，却怎么也找不到逃脱的出口。在这极度紧张的氛围里，他只能如惊弓之鸟般，等待着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，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。

房东的眼神开始闪躲，一会儿死死地看向地面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脚尖，仿佛那小小的方寸之地是他的秘密保险柜，能藏住他所有见不得人的心思；一会儿又望向远处，目光穿透黑暗的巷子深处，似乎在那无尽的黑暗里，藏着他渴望已久的救赎。他的眼神始终不敢与宋警官对视，游离不定，慌乱得像一只迷失方向的无头苍蝇，在恐惧的迷雾中乱撞。

“村……村口的事儿啊，我……我真没注意，我一直在屋里忙呢。”他结结巴巴地说道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，带着浓浓的颤抖。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到最后几个字，几乎微不可闻，像是被这黑暗的夜吞噬了一般，底气明显不足。他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，双腿不自觉地打弯，膝盖轻轻磕碰，发出细微的“哒哒”声，似乎在极力掩饰着什么。他的颤抖越来越剧烈，连带着身旁的门框都跟着微微晃动，仿佛这老旧的门框也在为他的紧张而瑟瑟发抖。

宋警官冷哼一声，那声音低沉而冰冷，恰似寒夜中一阵携着冰碴的冷风，直直地钻进房东的心里，让他的身体猛地一哆嗦，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。“一直在屋里忙？忙什么呢，这么大动静都没听见？”宋警官向前走了一步，他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拉得长长的，像一座巍峨耸立、不可撼动的山峰，给房东带来了泰山压顶般的巨大压迫感。他双手抱在胸前，身上的警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，更添几分威严。他的眼神如炬，紧紧盯着房东，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伪装，看穿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，挖掘出深埋的秘密。

房东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，像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，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出豆大的汗珠，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，好似一颗颗绝望的泪珠。他的双手开始不安地在身前搓动，手掌因为紧张而满是汗水，相互摩擦发出“沙沙”的声音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“我……我在收拾杂物，真的，没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。”他试图挤出一丝笑容，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，嘴角微微抽搐，五官都扭曲在一起，显得无比狼狈，活脱脱一个被戳穿谎言的小丑。

张森微微皱了皱眉头，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，像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，紧紧盯着房东的眼睛说道：“大叔，您看您这紧张的样子，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，您要是真没牵扯，如实说不就好了，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呢？”张森的语气依旧温和，可那话语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，像一双无形的大手，紧紧扼住房东的咽喉。这温和又强硬的话语，让房东的心跳愈发急促，胸膛剧烈起伏，仿佛要跳出嗓子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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