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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卷向往之路第10章 解衣衣人98（第1页）

川东人把可以连发的手枪，统称为“连枪”。

缴枪？这就有点过分了吧，不是对上暗号了吗？

吴焜沉吟片刻，感觉了周围和房屋里，不会有多人，又看了看远处的那几个新红军，笑着摘下步枪，退出子弹，又抽出匣子枪，拔出弹匣后，放在门前，向后退去。

房内有个成熟男性的声音响起：“当兵的，你叫什么名字？从那里来？”

“吴克刚，我从万县来。”

吴焜平静地答完，没等他退出地坝，门就开了，一个约三十多岁，披着蓑衣的汉子，把鸟铳放在门槛边，连喊：吴克刚同志，别走了，快进屋！快进屋！

有一个穿着用棕做的衣服的小青年，却飞快地把吴焜的枪收了进去。

汉子叫杨长生，18岁的青年叫杨长寿，是他弟弟，东边土屋里有他的妻子和一双儿女。

全家没一件棉袄，以棕蓑衣御冬。妻子只有一件土布单衣，男孩9岁，女孩14岁了，都没衣服，不能见客。

说清了情况，接上了头，吴焜和杨家兄弟一齐来到地坝，吼住了狗，高声叫了几下，那几个新红军过来了。

见了杨家的情况，大家终于明白了昨天办喜事的那家，遇到的蹊跷事：主家挡门，是里面很多人衣襟不全，恐怕很多人缠的诸葛帕都是借的。有动静的木架子房里面，一定是有没衣服穿的女人。

老红军唐元明脸如冰霜，突然叫了声：“脱！”说完，他自己开始脱棉袄里的背心，王军、陈锐、黑熊睁着不解的眼神，凌乱在雪风中。

吴焜的眼眨了眨，心中一动，一股巨大的、发自心里的喜悦升腾起来，声颤抖：“我们是**领导的红军战士，是要为人民服务的。”

“要为人民服务”这几个字是洪道代表时常教导他，念念不忘的，此时，吴焜才有了且身实际的理解。

安守田是党员，接受过党的教育，理解得也快，跟吴焜有同感。

鼎罐睁着大眼，边脱衣服，边羡慕地望着唐元明、吴焜、安守田，心中如雷鸣般的震撼：我真幸运，终于找到了这个真正为老百姓、为群众的党、红军，我愿意为革命而死！

听了唐、吴的话，看了他们的行动，黑熊、王军、陈锐也终于明白红军与军阀白军的不同之处，开始脱了，而且越脱越快，后来甚至坚决要求杨家收自己的衣服。

吴焜、唐元明各脱了一件棉背心，还有在锅底垭口扒的那些团防兵的棉衣，不一会，杨家五人焕然一新，那个百灵鸟一样的女孩子，穿着个子瘦削的吴焜衣服，罩着一件棉背心，红着脸蛋出来了。

当鼎罐和安守田从耧竹竿背上的驮子里、背篼里取出带来的白酒、白米、面条、盐巴、药品、还有一斤红糖时，杨家全部傻了眼。杨长生到过沙沱一次，杨长寿到过朝阳街一次，杨妻至今未离家门十里，两个孩子更不用说。杨妻和两个孩子对这些东西一慨不识，惊讶得嘴都合不上，当王军抠了一块糖放在他（她）们嘴里时，那高兴惊奇的表情，让吴焜心里酸水直冒。

杨长寿连连搓手，兴奋得嘴里“啧啧”不停：有了这些东西，怕是换一百担土豆也行，够同志们吃一年。

火塘边，烤衣服，鞋袜。陈锐说：“唐红军，你把红军的规矩给我们说说，特别是纪律，你看，这两天，若不是你提醒，我们差点犯错误。”这一提议，得到大家的拥护，就连吴焜也连声催促，最积极的是杨长寿，又上罐子茶又敬叶子烟。

“好吧，我就给你们详细的讲讲……”这一详细就刹不住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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