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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哦,什么样的流言?”
&esp;&esp;掌柜的笑着摸了摸下巴:“最近的怪事太多了,都是些闲着没事的人乱传的。姑娘不必当真。”
&esp;&esp;“最近的怪事?”段晚宁道,“你是说金吾卫的事?还有什么,说来听听。”
&esp;&esp;掌柜的看了看四周,见没人注意他们,便道:“前儿夜里城东天上现了金龙,然后连着死了两个金吾卫,还有人说见了鬼。”他顿了顿,像是打起精神似的指了指天上,说,“人们有的传是老天爷生圣人的气了,还有人说是早年间屈死的冤魂来报仇。”
&esp;&esp;段晚宁疑惑地看着掌柜:“早年间,什么冤魂?”
&esp;&esp;掌柜的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抬手当着嘴,小声说:“白虎军。”
&esp;&esp;段晚宁震惊地按着掌柜,许久说不出话来。
&esp;&esp;掌柜的却以为她不明白,毕竟白虎军出事的时候她应该还是个小娃娃,于是好心地解释:“当年白虎军中了埋伏全军覆灭,据说惨极了。他们要是回来寻仇,必定是要搅得上都全城不安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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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173、秀玉坊2
&esp;&esp;秀玉坊的掌柜说起谣言来有板有眼,很像那么回事,但其实都是些道听途说的夸张之辞。他自己也知道这些都当不得真,待见段晚宁神色有异,便笑道:“不过是些玩笑话罢了,四姑娘不必放在心上。不过如今城里不太平倒是真的,听说太子和晋王为了这些事也都忙的很呢。”说着又有些沮丧,“所以最近咱们生意也不怎么样,以往晚间来喝酒的人那是络绎不绝,最近这两天实在是不行。唉,老板也是犯愁呢。”
&esp;&esp;这掌柜倒是挺能聊,段晚宁安抚他两句,便道:“你去把今晚的菜单拿来我看看,另外,宴席安排在哪个包厢,我先去看看。”
&esp;&esp;掌柜的从袖子里取出菜单:“知道四姑娘必是要查验的,小人随身带着呢。包厢在二楼,我带姑娘过去,今儿晚上二楼的伙计都是信得过的,您放心就是。”
&esp;&esp;“很好。”段晚宁示意阮怡接过菜单,“你先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菜,掌柜的请带路吧。”
&esp;&esp;秀玉坊地处东市,紧邻着靖安河,位置独特但却比较偏,所以许怀山把它修成船型,又在门口修了个码头,置办了画舫。一应装修装饰都按着江南风情来,反倒因为别具特色而成了东市一景。
&esp;&esp;掌柜说的二层包厢,其实是在秀玉坊“船头”位置的一个房间,这里是整个二层视野最好也是最大的一间包厢。里面被屏风分成了三部分,中间放了一张大圆桌,能坐十几个人。左边放了软榻和茶桌,供客人未到齐时休息之用。右边则是供伶人歌姬表演的地方,还有个小门给伙计上菜备菜用。
&esp;&esp;段晚宁看了一圈,满意道:“我看这里很不错,晚上镇国公和郡王府二公子都会到,贞善郡主也可能会带人过来,加上五叔,应该用不了这许多座位。你们随机应变吧。”
&esp;&esp;掌柜道:“四姑娘放心,咱们都明白。还有件事请姑娘示下。”
&esp;&esp;段晚宁又看了遍菜单,并没发现什么问题,便想着要走。掌柜却道:“还有件事,咱们晚上请了花月楼的头牌月笙姑娘,来给客人弹唱助兴。只是不知郡主喜好,想请四姑娘示下。”
&esp;&esp;“请月笙来,是五叔定的吗?”
&esp;&esp;“那倒不是,老板一般不会过问这些。”掌柜道,“只是听说这位郡主喜怒不定,小人怕这歌姬选的万一不对她心思,到时候大家不高兴。”
&esp;&esp;段晚宁问:“月笙应下没?”
&esp;&esp;“应是应下了,只是那位姑奶奶不好伺候得很。”掌柜有些为难,“四姑娘,要不咱们把这活给退了吧?”
&esp;&esp;段晚宁还没说话,阮怡插嘴道:“我说掌柜的,你一会说郡主息怒不定,一会又说月笙不好伺候,你到底是嫌弃谁呀?”
&esp;&esp;“哎呦喂,小人哪敢嫌弃谁呀!”掌柜的躬着身子道,“我这不是怕给老板惹事么。”
&esp;&esp;段晚宁摆摆手:“你是不是怕月笙见了郡主会闹事?”
&esp;&esp;掌柜一拍手:“四姑娘,要不怎么老板常夸你聪慧能干呢!”
&esp;&esp;“行了,少说些没用的。”段晚宁在软榻上坐下,“到底怎么回事,你慢慢说。”
&esp;&esp;掌柜道:“那月笙呀,其实和咱们秀玉坊订的长约,她脾气一向不怎么样,但咱们生意大,她也还算配合。只是最近,她不是傍上了郡王府那位世子爷么,这就更难伺候了,回回都是世子的车驾和亲兵接送,客人让她不满意了当场就能撂脸子走人。客人是不敢跟她怎么样,但是跟咱可是没完呀,为了这事,可是没少赔钱。”
&esp;&esp;“既然这样,你们别请她不就行了。”
&esp;&esp;“也不行啊。”掌柜苦着一张脸,“咱都知道,那位世子跟太子爷关系好,那户部又都是太子的人,他放话出来,说让东西两市的商户都照顾花月楼和月笙的生意。这要是咱忽然不请她,或是少请了,她告到世子那里,户部那些人咱也得罪不起呀。”
&esp;&esp;段晚宁似笑非笑地看着掌柜,阮怡则叉起腰愤愤道:“好啊掌柜的,绕老绕去,你是想让咱们小姐替你背锅呀!”
&esp;&esp;掌柜赶忙作揖:“不是不是,小人不敢。小人,一时糊涂。”
&esp;&esp;段晚宁丢给阮怡一个眼神,冲掌柜虚抬了抬手:“你也是为了秀玉坊着想,这事我不和你计较。但是咱们做生意讲究诚信,和月笙既然是长约,那无缘无故地爽约便是我们理亏,这和她脾气好不好没什么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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