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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自由意志12(第1页)

“对于这片土地而言,我们这些黑头发黑眼睛的修真者,其实算是外来人。”

“新望地带位于神恩大陆和魔域大陆之间,面积与它们加起来差不多,但全都是如你所见的赤野,土地不仅极其贫瘠,环境也十分恶劣。当然,如果不是有这么一片不受待见的土地存在,自由意志或许也无法生根发芽。”

“我们修真者的故乡,是迷雾之海另一端的仙道大陆。我们这些人,原本是一群冒险者,因为大家都觉得,这么一大片土地就此荒废着太可惜了。就算她很贫瘠,如果尽心尽力想办法改造的话,也总能焕发出一点生机吧?”

赤诚的嘴角抽了几下,强行把一阵爆笑给憋了回去。人家又不懂这破梗,你要非去解释,那不成耍流氓了?

绫斐奇怪地看了赤诚一眼,继续给这个自称消息闭塞的家伙上课。

“我们的前辈踏上这片土地不久,就惊讶地发现,原来这里是有人在生活的,不仅有来自魔域的魔法师、来自神恩的骑士,甚至还有来自自然大陆的精灵、妖族等。”

“但是,他们并非自愿踏上这片土地,更不是向往这里的贫瘠和恶劣的气候,他们是故土的受压迫者,在自己的家园无法生存下去,才不得已逃亡至此。他们被称之为“流浪者”。”

“神恩、魔域和自然大陆三方也有派遣冒险队来到这里,他们总觉得这里隐藏着什么惊世秘宝。在那些冒险队的眼里,流浪者就跟猪猡一样,随手杀几个都算仁慈,直接灭一村、屠一城都是很常见的。”

“流浪者们不敢反抗,被压迫的久了,他们甚至自己都认为自己有罪。而流浪者的后代们,更是以为自己天生戴罪。这在我们修真者看来,简直无法理解。”

赤诚饶有兴趣地问道:“难道仙道大陆就没有压迫?不说修士和凡人的区别,就说修仙者这个群体,难道就是人人平等?”

绫斐微微一笑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你可能会觉得,我们是当着婊子又立牌坊。没错,仙道大陆并非人人平等,不仅修真者是凡人需要仰视的存在,修真者内部也有着基于实力等级存在的层级观念。”

“曾经的仙道大陆,情况并不比这里好,那里没有流浪者,但是有奴隶,奴隶的命运同样与猪猡无疑。不仅凡人会沦为奴隶,连一些低级修士也无法逃脱这样的命运。”

“直到三百年前,那位被后来人称为‘天启星’的仙尊出世,他以一颗绝对温柔的心,和近乎残酷无情的手段,花费了整整60年,把整个仙道大陆进行了一次天翻地覆、由里到外的道德淬炼。”

“他指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,视人命为草芥,如今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,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家伙们说——老子还是更喜欢你们桀骜不驯的样子!”

“从那以后,仙道的阶级仍在,层级依旧,但是……人是人了,人再也不可能被当作猪猡。哪怕是一个浑身恶臭的乞丐,人们可以帮助他,也可以鄙夷他、嫌弃他,但他的生命再也不会被随意剥夺。”

赤诚听得有些入神。

这就是绝对实力的厚重啊!

就好比在蓝星,如果只有一个国家拥有核武器,那么这个国家毫无疑问是世界的道德标准、经济标准、政治标准,以及——一切的标准!

但仙道大陆令人担忧的是……核武器掌握在某个人手中。准确来说,他本身就是核武器。

赤诚迟疑片刻,问道:“你们……难道不怕……”

绫斐脑袋一歪:“怕什么?”

赤诚想了想,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,眼神里多少有些恶趣味:“难道不怕,天启星变成了……灭世星?”

绫斐愣了一会儿,才理解赤诚想表达什么。

当一个拥有绝对实力的人愿意维护正向的道德标准,那是世人的福气。可如果他有一天突然玩腻了,想要来点新鲜的、不一样的玩法……

绫斐一开始有些气愤,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偶像受到了侮辱,但旋即又释然了。

“也曾有不少人表示过类似的担忧,然后……”

赤诚一脸好奇:“然后怎么了?”

这次轮到绫斐嘴角露出一丝坏笑:“然后都被打服了,跪在地上求‘祖宗饶命’。”

赤诚:“……”

好吧,人设很稳。

绫斐“噗哧”笑了下,说道:“我知道你很担心,但你白担心了,因为……他已经死了。”

赤诚下巴顿时碎了一地:“啊??”

绫斐仰起脸,作回忆状,喃喃道:“大概一百年前吧,就在仙道变得越来越好,整个大陆欣欣向荣的时候,那位突然丢下一句‘我先挂了,你们随意’,然后就……就死了。”

赤诚眼珠子都瞪出来了:“啊???”

绫斐两手一摊,无奈道:“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儿,信不信全凭本心。不过,就这一百年来仙道的变化来看,绝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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