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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经过他身边的那一刻,手猛地被一道力扯了回来,低头一看,方泽的手正紧紧攥着她的手腕。
方泽没有转身,也没有转头,头微低着,默不作声,可是手却一点也没有放开地意思。
宣一汐有点慌了,使劲地扭动着手腕。
“放开!”
“为什么拿那东西?”头依然没有转过来,声音低沉却又带着粘连似的沙哑。
宣一汐心虚地把拿着袋子的手往后收,貌似有理地说:“那本来就是我的,我拿回去怎么了。”
方泽眼睫微颤了几下。
外面传来若隐若现的人声,封闭的房间把沉积在心底的一股怅然徐徐往上拉升着。
忽地,手腕感觉到被一道力拖到了桌边。宣一汐腰背靠在了桌子边缘,两只手被迫抵着桌子的边缘支撑着上身,手中的袋子也不自觉松开了一点。
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,方泽就已经靠近到她面前,两手叉开支到桌子的边缘,把她包围在中心。
只有咫尺的距离,他的气息无孔不入地笼罩过来。宣一汐不明白他要做什么,有点紧张地腾出一只手使劲地把他往外推,可那人却没有半分移动。
方泽把头低垂到她的肩上,一呼一吸都沉重地扫过她的颈侧。
“一汐。”
声音低哑得吐字也失了调。
“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五年了,她不知道方泽为什么会现在想起跟她复合。但是,这五年对于她来说一点也不好过,她好不容易才摆脱这段感情,填掉他在她心里留下的一道烙印。
她不要再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去冒险,她的青春浪费不起。
宣一汐目光狠撇到地面的一角,如同冬青被鹿啃咬后变异长出的尖刺,她毫不犹豫地刺向他。
“不可能了。”
宣一汐咬了一下下唇又放开。
“永远都不可能。”
四周的空气一瞬间静止了流动。
忽地,方泽松开桌子,站直了起来。脸无表情,但整张脸都像在颤动着,下颌一下咬紧,脸就别了过去。
眼睑始终固定在一条水平线,任着头无意识地下滑了,又再仰起,仰起比原来要高的角度,兜着他快要坠落的那丝丝碎碎的情绪,抑在眼睛里。
宣一汐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方泽,这样败落在她面前的方泽,就如同沙滩上堆砌的沙雕,一个细浪,就轻易地被分崩离析。
时间停止了一个世纪般,方泽的手,才缓缓往宣一汐手里的袋子伸去。
“如果我……”
宣一汐警惕起来,手猛地一抓,收紧了袋子。
方泽的手凝在了半空,瘦长的手指垂着落漠的形状弯着循循下垂的曲线。
宣一汐这才注意到,他原本漂亮的手,手背上划着一道道血痕。
她使劲地把她的视线移开,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往下揪,连续不断地揪着,好不容易才等到它松开了一个缺口,宣一汐马上开口说:
“放过彼此吧。”
抓着袋子的一只手移到了面前,她另一只手往里面任抓出一封信,摆到了方泽面前。
“我帮你完成一封情信里的事,就当作是给了我们最好的结局。”
方泽喉结滚动了几下,还落在袋子上的视线凝住了片晌,才抬起头来。满眼的不甘被打得稀碎,化成星星落落的碎片投落在她的身上。
忍住了所有碎片那般刺目的折射后,他目光才低投到封信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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